在某个周六的午后,我和郭先生被困在房间里,伴随着小七仔进入梦乡甜蜜的呼吸声,我俩无聊之余看着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灰尘在光柱里跳舞。不知是谁先提议的:“不如出去走走?”于是,跟七仔奶奶约好周日“留守”照顾七仔。约了两位好友,于周日的凌晨六点,挤进一辆半旧的车子,从神木出发,向芦芽山驶去。

车子在公路上奔跑,窗外的景色由楼房渐渐变为田野。驾驶座上的郭先生打开了车窗,风便呼呼地灌进来,吹乱了后座丹丹的头发。丹丹也不恼,反而将手臂伸出窗外,任风从指缝间流过。坐在副驾的我翻出一包瓜子,四个人便这样坐着车子在山野与蜿蜒的公路上前行,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说些闲话,仿佛要在这一路上把一周的沉闷都吐尽。
到达芦芽山脚下时,已是上午九点。阳光正好,不烈不柔。买了票,四人便开始登山。起初的石阶还算平缓,大家有说有笑;渐渐地,山路陡了起来,话也少了,只余下喘息声和脚步声。半山腰的亭子里,四人瘫坐在长椅上。天娇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,大家传递着喝。从这里望下去,远处的城镇只剩下模糊的轮廓,近处的树木却绿得真切。一阵山风吹过,带来凉意,也带来了云杉的清香。
“平时坐在办公室里,哪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。”郭先生感叹道。休息够了,继续向上攀登。越往上,石阶越窄,有时只能容一人通过。树林间偶尔探出几朵野花,随风轻摇。一处山泉从石缝中渗出,四人轮流用手捧水喝,水质清冽甘甜,竟比市面上的矿泉水还要可口。
终于登顶时,日照正盛。站在马仑草原上,极目远眺,群山起伏,云雾缭绕。日光给云朵镶上了金边,光线从云隙间透出,如同天启。草原上的风起,冷冽且固执,如同一时兴起的我们,在车程三个小时之后,毅然来到这里。四人静静地站着,谁也不说话,唯恐打破了这份宁静。尽管登山之前便晓得芦芽山的顶峰是一片草原,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穿过这片茂密的树林,在顶峰相见呢?
下山时,遇到了上山的另一拨人。山路变得热闹了起来,我们也终于成了那拨跟别人说“加油,就快到了”的人。到达山脚时,大家都已经是腿脚酸软,却无人抱怨这一路的山高路远。
回程的路上,车内很安静。大家望着窗外的夜色,各有所思。这次突然的出行,没有什么深意,不过是一时兴起,不过是四个被日常困住的人,想要寻找片刻的闲暇与放松。但芦芽山的清风、绿树、泉水、夕阳,已经悄然留在心里,成为对抗下一个枯燥周末的珍贵储备。
车子驶回城市,灯光越来越密。大家相约,下个周末,还要再去寻找一座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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